溺死於辭海中。

我真的受傷了　『南鹿（jolsk）』（音樂系列）

　　緩慢的腳步走在無人的街道上，四周的路燈發著淡淡的光，夜晚的空氣冷冽地刺激著神經。

　　偶爾把臉從圍巾中移出，吐氣會化成不規則的白霧，讓本來就因為光線不足的景色變得更加的模糊不清。

　　停下步伐、站在原地，本來就沒有在想些什麼的腦袋突然激烈地運轉，一片白色的腦海浮現的人影，用不著一秒鐘就佔據了全部的空白。

　　沒原因的開始想她。

　　把臉埋進圍巾中，想從中得到一些溫暖，卻還是想念起她。

　　那天，看見自己沒有圍上圍巾，本來就些微八字的眉毛變得更加的明顯，但是臉上還是無奈地笑著。

　　靠近，把自己身上的圍巾拿下來、繞在自己的脖子上，從自己的包包中拿出另外一條圍巾。

　　『還好今天不小心多帶了一條呢。』

　　聽起來有點像是用來敷衍的理由，自己卻沒有多說些什麼只是小聲地道了謝。

　　其實不需要把已經很溫暖的圍巾套在自己身上的，直接給自己另外一條還是冷的圍巾就好了的，但是自己也依然沒有說些什麼，就這樣接受她的溫柔。

　　然後我們開始時間錯開，行程對不上，漸漸疏遠。

　　沒有把圍巾還給她，而且還一直使用著，也許是自己一點小小的反抗。

　　現在把臉藏進圍巾中，也感受不到當時她的體溫還有那殘留在圍巾上頭那個她身上有的香氣。

　　放在口袋中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看見螢幕上寫著她的名字，並沒有立刻接起來，而是讓它響了兩次才接起。

　　－－你是不是跟我一樣，突然間沒由來地想起了我？

　　「喂？」

　　『よしのん。』

　　許久沒有聽見的聲音，有些冷淡，那不是因為疲倦而產生的低聲，是明顯的冷淡。

　　「…怎麼了？」

　　『差不多，該還我了。』

　　「……我知道了。」

　　停下的腳步又開始移動，轉身、走上了自己家的反方向的路。

　　路邊的燈光還亮著，耳邊的聲音靜止了。

　　腦袋開始迴盪著以前的事情，果然記憶中找不到跟剛剛一樣冷淡的聲音。

　　你變了嗎？

　　你變了…是嗎？

　　不想承認卻又無法掩飾。

　　每一個心跳都會伴隨著疼痛的事實。

　╳×

　　「シカ。」

　　按下她家的門鈴，直到門打開後才輕聲地唸著那間房的主人的名字。

　　她的臉上並沒有以前常看見的笑容，只是慵懶地面無表情。

　　「差不多，該還我了吧？」

　　不是透過手機，而是直接用耳朵聽見那冷淡的聲音。

　　有著強烈的，心痛感。

　　－－真的，好受傷。

　╳×

　　「…嗯。」

　　南條正打算要把身上的圍巾解開的時候，シカコ突然伸手一把抓住南條的手臂、用力地往自己的方向拉過去。

　　還沒來得及理解是什麼情況，南條聽見自己背後傳來門關上的聲音，自己厚重的外套被緊抓著，露在外頭的臉部肌膚可以直接感受到她身上溫暖的體溫。

　　「差不多該還我了。」

　　「シカ……」

　　「差不多該把よしのん還我了。」

　　用力地回抱著，雖然自己現在只會給她滿滿的寒冷感，但是不想要放開自己的手。

　　「嗯，還你，全部都還妳。」

　　「よしのん。」

　　「嗯？」

　　「よしのん。」

　　開始意識到她只是在反覆唸著自己的名字，南條開始掙脫シカコ的擁抱。

　　「抱歉，我不會再搶走了。」

　　沒有戴上手套的手應該是很冰涼的，但是南條的手撫上シカコ的臉頰時，她卻並沒有露出一絲不快的感覺。

　　南條踮起腳尖、勾住シカコ的後頸。

　　「再也不會搶走了……」

　　讓兩人的嘴唇可以觸碰在一起。

　　雖然只是短短的幾秒鐘，卻讓人覺得異常的溫暖。

　　「剛剛覺得很受傷，在聽到你冷淡的聲音的時候。」

　　「…對不起呢，因為覺得寂寞了。」

　　「嗯…我也對不起……」

　　「よしのん－－」

　　「我好想你。」

　　「…嗯，我也很想你……」

　　最後，圍巾還是沒能還給她。

　　也許，根本就不需要還給她吧。

　　　　　　　　　　　END。

　　　　　　　　　　　空海　筆。溺死於辭海中。

註： 王菀之－我真的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