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死於辭海中。

　　「真的…要這樣嗎？我可以做點別的更好──」慌張地對著眼前的女孩子子說著。

　　「紗夜さん…不願意嗎……？」卻反而讓她露出了悲傷的表情。

　　「…不是……」

　　本來想說的話全都吞了回去，咬了咬牙後還是只能……

　　「我、知道了……」

　╳×

　　「啊勒？冰川さん？」

　　「是？」

　　聽到後方有人叫住自己的紗夜，暫時停下了教導著新進社員的動作、轉身看著開完了部長會議回來的社長，不知道為什麼她一臉有些訝異地望著自己。

　　「妳不是說今天跟別人有約所以要提早走的嗎？」

　　「是的。」

　　「沒問題嗎？時間……」

　　紗夜疑惑地皺了一下眉頭，剛剛自己才確認過時間的。

　　距離約好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換掉弓道服和行走的時間需要半個小時，所以才決定再停留一下的。

　　「還有十五分鐘就要六點了哦。」

　　「……欸？」

　　慌張地撇頭盯著弓道場上的時鐘，指針確確實實地指著五點四十五分。

　　臉色和腦袋都瞬間刷白。

　　「偶爾會有這種事情呢，一忙起來就忘──」

　　社長本來想要安慰一下的，但是紗夜下一秒立刻低下頭道歉兼道別後就快步地走掉了，連話都不讓她說完。

　　這樣稀奇的光景在之後偶爾會被關係好的部員拿起來揶揄一下。

　╳×

　　「つぐみさん！對不起！我遲到了！」

　　つぐみ其實並沒有料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那個平常總是在約好的時間往前十分鐘以上就到達的紗夜會有遲到的一天。

　　原本只是想著大概風紀委員會或是社團有什麼事情所以晚一點吧？但是時間到了的時候她的身影還沒出現時，つぐみ確實感到有些擔心。

　　對她人有些嚴厲的紗夜自然也是對自己相當的嚴格，遲到這件事情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所以才會擔心是不是她遇上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可是在看到她慌亂地跑過來的模樣後，好不容易放心了下來，沒想到接著出現的卻是一連串的道歉。

　　「真的很抱歉！つぐみさん，我、居然遲到了！」

　　「沒關係的，紗夜さん──」

　　「我真是太糟糕了！真的很對不起！」

　　「紗夜さん妳只遲到了五分鐘，所以──」

　　「不反省不行！つぐみさん！」

　　「啊、是？！」

　　「つぐみさん！妳可以生氣、大聲地斥責我的！」

　　「欸、…欸？！不需要那樣也沒關──」

　　「不行！做錯事情就是應該要得到懲罰，我必須負起責任！」

　　看著紗夜滿臉嚴肅又認真的模樣，つぐみ的確是很喜歡這樣子的她，雖然有些人會覺得這樣子太過苛刻了，可是自己就是喜歡這樣有責任感的她。

　　不過現在的紗夜確實讓つぐみ有一點困擾，說可以生氣但是自己確實並沒有生氣的感覺，畢竟只遲到了短短的五分鐘，要斥責自己也不忍心。

　　要不會傷害到人又有懲罰的感覺……

　　「那、那個……」想到些什麼的つぐみ欲言又止地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つぐみさん，不管妳說什麼我都會照做的。」

　　「那就──」

　╳×

　　「我、知道了……」

　　畢竟結果會變成這樣子也是自己造成的，紗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認清了事實後毫不猶豫地拉開了自己制服的紅色領結帶，嚇得つぐみ整個人脹紅起臉頰地趕緊轉身過去。

　　身後傳來衣物摩擦的聲音讓つぐみ有些尷尬地拿起自己的鍵盤抱枕、緊緊地摟著直到那個聲音停下來為止。

　　「つぐみさん，已經好了。」

　　つぐみ緩慢地放開雙手的力氣，最後卻還是下意識地捏著抱枕才轉了過去。

　　跟自己想像的有一點不太一樣，倒不如說是比自己妄想中的更加──

　　「啊──」つぐみ把抱枕抱回懷中後，往後倒進了床鋪裡。

　　「つぐみさん？！」嚇得紗夜趕緊向前。

　　紗夜低著頭看著把臉埋進的抱枕中的つぐみ，但是つぐみ只把抱枕往下拉到勉強看得到眼睛的地方。

　　那是一個相當不可思議的眼神，至少對紗夜來說是第一次，那樣看起來又愛又恨的目光。

　　「つぐみ…さん……？」

　　緩緩地舉起自己的手，つぐみ撥了一下紗夜有些凌亂的瀏海。

　　「紗夜さん真是……」

　　「太可愛了──！！！」

　　つぐみ終於忍不住扔掉手裡的抱枕，突然伸向紗夜的雙手用力地撫摸著紗夜頭上的帽子。

　　「紗夜さん真是太適合這件狗狗睡衣了！」

　　「つ、つぐみさん？！等等──！」

　　「好可愛！太可愛了！」

　　紗夜本來想要抓住つぐみ的手腕，好讓她停下對自己撫摸，雖然很舒服但還是太害臊的，可是這個計劃很快地就被つぐみ抱上來的雙手打消了。

　　「真的好可愛哦……」

　　在つぐみ近乎無聲地讚嘆和溫暖的擁抱下，紗夜乖乖地放鬆力氣地隨つぐみ想怎麼抱就怎麼抱。

　　心裡當然還是很抗拒，畢竟自己都已經是高三生了還穿著這樣像是布偶裝的睡衣，怎麼想還是有點丟臉，可是這畢竟是懲罰而且つぐみ還那麼開心，果然還是很難開口說想要脫下來。

　　「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就覺得很適合紗夜さん，就不小心買了。」

　　紗夜抬起頭就可以看見つぐみ靦腆地對著自己笑，的確自己拿到這件睡衣的時候上頭有著濃厚的除濕劑的味道，肯定是放在衣櫥裡很久了吧。

　　「對我來說，つぐみさん穿著才會讓我比較開心。」

　　「欸？」

　　「畢竟喜歡的人穿著自己喜歡的動物睡衣，肯定很可愛。」

　　略帶哀求般的一句話讓つぐみ微微地顫抖了一下，卻還是努力地撇開對上的視線。

　　「不、不行！這是對紗夜さん的懲罰！」

　　紗夜只能喪氣地把腦袋枕在つぐみ的胸口上，聽著她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的，慢慢變快著。

　　「つぐみさん。」

　　つぐみ沒有停下隔著帽子撫摸著紗夜後腦杓的手，只是輕聲地應和著紗夜。

　　「我也想要撫摸妳。」

　　「…欸？」

　　つぐみ還沒反應過來，身上本來就有些凌亂的襯衫輕而易舉地就被紗夜拉起，冰涼的手碰到肌膚的瞬間，つぐみ的身體忍不住地緊繃了起來，然後體溫在短時間內就溫暖了紗夜的手。

　　「紗、紗夜さん……？！」

　　驚訝不已的表情毫無保留地展示在自己的面前，紗夜揚起了笑容。

　　「つぐみさん，妳知道嗎？狗狗是很黏人的哦。」

　　紗夜微微瞇起的雙眼讓つぐみ下意識地吞嚥了一下，稍微伸出來的舌尖在東的臉頰上輕輕地劃過。

　　「汪。」

　╳×

　　つぐみ其實並不是很喜歡坐在紗夜身上，因為儘管是在上位卻還是被動的那一方，而且也有一種自己的表情不斷地被欣賞的感覺。

　　雖然就算是躺下來也是被欣賞著就是了……

　　就在つぐみ胡思亂想的時候，紗夜的手已經沿著背部的曲線來回撫摸著。

　　指尖碰過脊椎和肋骨的弧度時，つぐみ的身體也無法忍耐地顫抖。

　　「紗夜さん……」努力地保持著理智的つぐみ皺著眉頭地拉扯著紗夜身上的衣服。

　　「嗯？」摩擦著脖子上肌膚的嘴唇漫不經心地回應著。

　　「只有我脫掉衣服、太不公平了……」

　　「但是…這個是懲罰哦，是つぐみさん要我穿的，對吧？」

　　つぐみ其實不只一次這麼想，紗夜有時候對自己露出那種有些委屈的壞笑實在是讓人又愛又恨。

　　所以反抗、所以抬起她的下顎、用力地堵住那有些不饒人的嘴。

　　「唔……」

　　「嗯、咕嗯──？！」

　　可是突然闖入的舌尖拉走了つぐみ所有的注意力，光是努力地回吻著就已經用盡全力了，根本無法阻止那雙遊走的手輕鬆地解開自己的內衣環扣。

　　滑落下去的內衣和皮膚拉開的距離，讓紗夜的雙手相當容易地進入。

　　那雙手還是那麼熟練地碰著自己敏感的地方，在中場休息的吻中換著氣的つぐみ忍不住地那麼想著，但是紗夜下一秒立刻舔著自己的嘴唇。

　　「不專心一點的話，狗狗是會覺得寂寞的哦。」

　　可愛的狗狗連身帽完全遮掩不了揚著壞笑的嘴角，可是つぐみ根本沒有心思可以去在意，因為那開始在頸部和耳垂上舔著的舌尖一直在刺激著自己的神經、慢慢地打碎理智。

　　舔吻中還夾帶著輕柔的嚙咬，輕微的疼痛感讓つぐみ都懷疑紗夜並不是狗狗而是狼了。

　　但是在被啃咬乾淨之前，還是得做點掙扎，儘管是無謂的也好。

　　「唔、──？！」

　　紗夜驚呆地看著つぐみ，她的雙手緊緊地摀住自己的嘴，就像是在抗拒自己似的，紗夜總覺得心裡慌張地幾乎都要漏掉拍子了。

　　這個反應正是つぐみ想要的，短暫的停頓中つぐみ抓住紗夜身上睡衣的拉鍊，在她反應過來之前毫不留情地往下拉。

　　「つぐ──？！」

　　「紗夜さん……」

　　つぐみ對上來的杏棕色的瞳孔泛著些許的淚光，還帶著迷惑的視線，讓紗夜也覺得身體比剛剛更加燥熱，她柔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一起……」

　╳×

　　紗夜將舌尖從自己剛剛弄到變得堅挺的敏感點上拿起，滿意地用手撫摸著つぐみ身上滿是自己殘留下的那些痕跡，也滿足地望著つぐみ臉上脹紅的臉頰和急促的喘息。

　　「嗯、！」

　　將つぐみ白皙的右大腿緩緩地舉來，淺咬了一下膝蓋的內側，紗夜的掌心摩擦過大腿的皮膚後放在自己的腰邊，帶繭的指尖在大腿內側輕巧地點著，直到沾染上有些黏稠的液體為止。

　　一碰上，つぐみ的身體就忍不住地顫抖著，雖然紗夜對於つぐみ摀著自己的嘴有些不滿但嘴角的角度卻沒有降下來過。

　　迷濛的杏黃色瞳孔正緊緊地盯著自己看，つぐみ的呼吸很急促、抓著枕頭的手也用力得像是要拉壞枕頭套似的、皺著的眉頭像是在等待些什麼一樣，讓紗夜也開始覺得心跳有些加速。

　　「紗夜、さん……」

　　脫掉衣物後的身體很容易就能感受到つぐみ肌膚的溫暖，特別是雙腿間左側大腿的高溫，只是碰到就好像要燒傷了。

　　「つぐみ……」

　　つぐみ沒有在回話，只是輕輕地點著頭，緊繃著神經地等待著。

　　碰上來的濕潤感。

　　「呀、嗯──」

　　鬆開摀著嘴的手，つぐみ緊緊地抓著撐在床鋪上紗夜的手臂，顫抖著的腰反而讓加劇著刺激，堅挺敏感處不斷地和挺立點來回摩擦著。

　　「つぐみ、さん…嗯……！」

　　つぐみ突然動起的腰部，把顫抖也傳到了紗夜身上，紗夜咬住嘴唇才忍耐得住突然的刺激，可是身體的神經卻頻頻地對著腦袋說著還不夠、還不夠。

　　漸漸變得越來越快的擺動讓兩種相同滑潤卻不一樣的液體流出得更多，在晃動不斷摩擦下產生出羞人的黏稠聲，和粗重的喘息聲與呻吟聲混雜在一起、刺激著聽覺、滿足著慾望。

　　「つぐみさん……」

　　紗夜彎下腰來，還沒靠近，つぐみ就勾著紗夜的後頸，讓那被咬得紅潤的嘴唇可以趕緊碰上來。

　　「嗯、嗯…嗚……！」

　　「…哈啊…唔、嗯……」

　　「紗、嗯…嗯嗯──？！」

　　瞬間加快的擺動，つぐみ只能緊緊地摟著紗夜的脖子，然後跟著晃著腰。

　　敏感點的相互碰觸、摩擦讓身體緊繃的弓了起來，激烈的熱吻讓缺氧的腦袋幾乎只能思考著舒服這一件事情般，整個人都沉溺在情慾之中。

　　「つぐ、み、さん──！」

　　紅透的臉頰、濕潤的雙眼、幾乎只能喊出自己名字的雙唇，那近在咫尺的美麗面容、被欲望戲弄著的表情，太喜歡了，只有自己看得見的這個表情……

　　令人愛慕不已。

　　「紗夜、さん、我…嗯……哈啊……」

　　「我也、…つぐみさん……！」

　　「不、不行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哈啊、嗯、嗯嗯──！！！」

　　被快感佔有的身體用力地顫抖了好幾下後，紗夜有些無力地攤在つぐみ的身上，慌亂的兩個喘息聲交錯著，四周圍的空氣也因此升溫了不少。

　　翻過身讓自己別一直壓在つぐみ身上的紗夜湊近つぐみ的臉頰、親吻了一下。

　　「紗夜さん……」

　　親吻完後舔著，濕潤的搔癢感讓つぐみ忍不住笑出了聲，正想要制止紗夜的時候，才發現那望著自己的綠黃色瞳孔並沒有變回狗狗的模式，那舔吻著的唇舌也沒有停止於臉頰。

　　「紗、紗夜、さん……？」

　　「つぐみさん，狗狗的體力……」

　　つぐみ可以聽見紗夜低沉的聲音中夾帶著些許的笑意。

　　「是很好的哦。」

　╳×

　　羽澤つぐみ此後才理解到飼養寵物確實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那是在整個人無力地閉上雙眼前，想的最後一件事情。

　　　　　　　　　　　END。
　　　　　　　　　　　空海　筆。溺死於辭海中。